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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我只覺得掌心被摩擦得火辣辣的疼,黑影直接到了面前。

那張寬大的臉早就沒了沈睡時安逸的表情,此刻如同那天剛剛被我吵醒一樣地扭曲,眼中都是戾氣,視我為必殺的獵物。

沒錯,黑影的臉就是原本在古長城背面沈睡著的臉,而身體如同一個破舊的充滿裂紋的石俑,行動卻極為靈活。

從眼角的視線可以看到無病導員還在離我五米遠的地方,而黑影卻離我不到一米,我已經落入了它的攻擊範圍。

強壓住自己的緊張,在長柄戟刺不進黑影的身體那一刻開始,我就默念了殘篇,此時正好念完。

宮天境與我身心相連,此時也感受到了來自黑影的強大的戾氣,發出了明亮到刺眼的光芒,瞬間擴散開,將我包裹住。

宮天境果然是域陣圖用來鎮壓邪祟陰靈的神器,寬大臉忌憚它,再即將要打到我的時候收手,反射性地往後退去。

有如此轉機,我馬上指尖在空氣中一挑,一張充滿靈力的聚陽符形成於指尖。身體微微向前俯沖,撲了出去,正好趕上了撤退中的寬大臉,手指一揚,聚陽符被我按在了它的眉心。

上一次驚醒它用的也是聚陽符,而我的聚陽符更是有宮天境的靈力,果真就成了它的克星。

寬大臉原本猙獰的表情變得愈發的扭曲了,幾乎分不清五官,他想要往後退避,此刻正巧無病導員已經趕到,他一轉身躍到了寬大臉的身後,一腳踹在它後背上,手正好撐住石室的墻壁,將寬大臉死死抵住,讓它沒有後退的地方。

我順勢將身體前傾,將全部力氣壓在指尖,摁住了聚陽符。

寬大臉慢慢地扭曲成了一個以眉心為中心的漩渦,五官慢慢卷入其中,如同古長城上那些不會動的扭曲臉一樣,慢慢消失了。

“勞鷺,小心身後!”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低沈帶有驚慌的喊聲,先是一楞,馬上辨認出了那是韋教官的聲音。

還來不及做出反應,我就聽到身後有一陣風聲,是有人朝我快速跑來。

寬大臉馬上就要消散了,我不能放手,憑著直覺,伸出另一只手往背後一擋。一陣劇痛從我的手腕處傳來,還有後背心處感覺到了一聲悶響,五臟一震,喉嚨口一腥,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,眼前馬上開始發黑。

身體已經不能在按照意識支配了,手一松,聚陽符離開了寬大臉的眉心,它的臉瞬間從漩渦裏出來,恢覆了原狀,只是模糊一點。

身體再也無法支撐我的重量,就在我要倒下的時候,無病導員的手臂及時地朝我伸來,將我一把裹在他的懷裏,往後一拉,躲開了寬大臉的攻擊。

我得以往後看去,韋教官正和另一個石俑打得難解難分,剛剛也就是那個石俑偷襲的我,石俑一轉身,我看到了它的臉,就是那張一直清醒著的削瘦臉。

而周夢不知何時調息完畢了,正糾纏著剛剛被我們傷了的寬大臉,從她的身形上看,還沒有完全恢覆。

“你沒事嗎?我要去幫忙。”無病導員抱著我縱身一躍,將我帶到了石室的一個角落裏。

一躍這麽遠,原來剛剛和湯教官打鬥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出全力嘛。

我原本想要開口回答一下,可是喉嚨裏血腥得太厲害了,只好點頭示意。

無病導員將一直背在身上的背包解下了,讓我當做枕頭側靠著,然後再是一躍,馬上回到了鬥毆的圈子裏,開始用他對付那些教官的策略和韋教官一起對付削瘦臉。

只是這次不同,他的動作快了許多,每一下拍的也頗為用力。

我的眼前開始陣陣發黑,剛剛撒謊了,實際上我很不好,那一下肯定傷了內臟,感覺到呼吸已經衰竭了,大腦開始陣陣麻痹,出現了缺氧的癥狀……

☆、032 愛了

上章講到,古長城墻上那兩張會動的臉再次出現,那張削瘦的臉還偷襲勞鷺,導致其重傷。韋教官突然出現,幫助無病導員一起牽制那兩張臉。

眼前發黑的情況越來越重了,激烈的打鬥到了我眼裏就成了一些模糊的影子,晃來晃去的。

忽然覺得頭皮有些發麻,後背發涼,女生的直覺告訴我,我的背後,也就是那條小小的、一米見寬的溝渠裏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在朝我逼近。

可是現在實在是沒有精力去反應了,喉嚨不能發聲,而且為了不去讓周夢他們三個分心,我也不能說話的。

那兩張臉的實力果然遠遠高於那些受了迷惑的教官們,只見無病導員盡了全力的情況下也不能很快地結束戰鬥。

突然感覺什麽東西冰涼涼的,滑滑的,就像是一個失去了吸盤的章魚觸手,環到了我的腰上,那種冰冷的感覺透過外套直直地襲向皮膚,很強烈。

我原本背對著溝渠,側躺著,現在被觸手環住了腰,慢慢地,不動聲色地,毫不引起他們三人註意地,被往後一點一點拖去。

“咚!”一聲,聲音特別脆,冰冷的水馬上把我單薄的衣服浸透,然後就是整個身體墮入了水中,窒息的感覺倒也不強烈了,原本就是呼吸不暢的。

從水裏往上看的最後一眼,他們好像很想過來,只是被兩張臉給纏住了,無病導員好像在慌亂之下挨了削瘦臉一下,很重吧。

原來這個小溝渠這樣深,我覺得一直在往下沈,直到完全失去意識……

……分界線……這裏開始以全知視角寫一小段……

周夢的靈力恢覆得不多,寬大臉雖然受損了,開始應對起來頗為吃力。靈力不足,已經不能畫符咒來制約它了,只好把全部的靈力化作保護層,使自己盡量避免被寬大臉的陰氣所傷。

難道是因為長期處在清醒狀態,所以修為什麽的都要比那個臉盤子很大的寬大臉高很多。無病一邊用真元封住削瘦臉的靈力命門,一邊看著自己剛剛封住的上一個命門被削瘦臉用靈力強行沖開。

這是一場耐力戰,只要能耗時間,肯定是會贏的,因為用真元封命門是不會消耗真元的,只是會消耗一些體力,畢竟為了躲避削瘦臉的攻擊,跳來跳去的也很累。

無病不自覺地往勞鷺那裏看了一眼,心說,蠻丫頭又傷得不輕,有空給她算一卦,是什麽倒黴的命格,動不動就被打得傷殘狀。

無病開完小差,馬上又挑著削瘦臉被韋庭富纏住而產生的空當,朝著削瘦臉的命門一擊,準確地封住了它的靈力。

就在此時,只聽到石室的角落裏傳來清脆的一聲“咚”,如同硬幣掉入水裏一樣,只是要響得多。

憑著這麽多年的歷練,無病馬上轉頭看勞鷺,只見她已經落到了水裏,連個掙紮都沒有,就這樣衣服慢慢地被浸濕,然後整個人沒入水中,連氣泡也沒有吐上來幾個。

“蠻丫頭!”無病感到心裏又是一陣如同火燒一樣的焦急,喝了一聲,就要往勞鷺沈下去的地方躍去。

所謂關心則亂,無病竟然忘記了自己剛剛封住了削瘦臉的命門,還沒有來得及跳離,此時心煩意亂,被削瘦臉抓住了時機,削瘦臉極重地一擊就砸到了無病的肩上。

無病頓時感覺到了勞鷺的痛楚,當即就是一口鮮血從嘴裏吐了出來,然後眼前發黑了一陣,有些目眩。

幸好他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,在眼前發黑的時候,往旁邊一轉,離開了削瘦臉的攻擊範圍,加上韋庭富的糾纏,無病才躲過這一節。

不等緩一緩,無病拖著處在半殘廢的左肩跌跌撞撞地往勞鷺的位置跑過去。

勞鷺此時已經沒入水中有一小段時間了,無病往水裏一看,竟沒了她的蹤影,沒想到這小溝渠竟然這樣深。

沒有多想,無病直接躍入水中,用力撲騰了幾下,使自己盡快下沈。

冰冷的水讓他清醒起來,忽然發現,這個沒有大腦的蠻丫頭不知何時在他心裏有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地位。

無病是吳家的旁宗,原本不受看重,可是好在他極有天賦,再加上心思縝密,還極為圓滑,才有了現在這個可能可以繼承先知吳家的地位。

無病不由地笑了一下,今天竟然連基本的思維能力都沒了,就是因為這個蠻丫頭?雖然有些自嘲,可是心裏卻是情願的。

下沈了幾秒之後,無病發現了這溝渠的不對勁之處,往下去,按常識來說,水底的光線應該是越來越弱的,可是現在越深卻曰明亮。

水裏面的可見度估計快要達到十米了,可是卻沒有發現勞鷺的身影。

無病憋著氣,心裏擔心煩躁,不顧肩膀的疼痛,用力劃水,往下潛去。

到了極限了,如果在不回去換一口氣,自己也要搭進去了。

正在此時,無病發現看一直沒有看到的勞鷺,正在底下大約十米的地方,整個人像是沒有了神智,浮在水裏,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著。

無病再次失去了思維,直接猛憋著氣,一蹬腿往下潛去。

到十米的時候發現勞鷺還在下面,好像是在無病下潛的時候,她也在下沈。

蠻丫頭,你真是一刻不讓人省心……無病不知道自己此時臉上洋溢起了幸福的微笑,即使他做了一個極其不理智的決定。

他再次下潛,決心要把勞鷺抱進自己的懷裏。

無病直覺的自己不住地往外吐泡泡,原本強壓在肺裏的空氣已經迫不及待地往外跑了,因為缺氧和過度耗力,他感覺自己渾身酸痛,酸痛到不能再動。

意志力再頑強,也抵不過身體的損耗,無病看著還離自己很遠的勞鷺,微微一笑,好像流淚了,淚化在水裏,自己都不敢確定有沒有哭。

在很深的水底,無病徹底失去了知覺,四肢張開,身體隨著水流而波動,在明亮的水域顯得特別好看……

☆、033 “精妙絕倫”的推理(小臺汗顏)

上章講到,勞鷺被削瘦臉偷襲受傷,被無病帶到了石室的角落裏。在無病導員,韋教官和周夢三人和寬大臉和削瘦臉纏住苦鬥。就在此時,勞鷺被身後小溝渠裏伸出的觸角環住了要,拉到了水裏。無病見此情形,不顧被削瘦臉打傷,跳入了溝渠……

感覺,感覺失去了地心引力,在一個美妙的空間裏徜徉,一道氣息在自己的身體裏看似隨意地流動,卻一直準確地流動到身體裏剛剛修煉出來的幾個命門裏,身體上的不適慢慢減輕了……

感覺,對,我又恢覆感覺了,猛地睜開眼睛,此時正懸浮在水中,沒有下沈,不能呼吸卻沒有窒息感,被削瘦臉打傷的傷處不再疼痛。

如同一條魚,在水中可以隨意游動一樣,說不出的自在。

這片水特別明亮,可見度很高,在我新奇地看著這個世界時,發現了上方有一個模糊的身影,也是隨著水流而動。

我本來不會游泳,在水中很難掌握平衡,試著劃動手腳,游泳果真很難呢。想要往上游,揮動手腳,激起的水流卻把自己往下帶。

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接觸到這個身影,只覺得他很熟悉。

幸好,水流忽然受到了什麽吸引,往下流去,將那個模糊的身影朝我帶過來。

在水裏嘩啦了一段時間,終於可以勉強掌握住平衡,不受水流控制,基本保持在原地。

模糊的身影越來越近,我一下子認出他是無病導員,他現在看上去就像一具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屍體,同仇一樣,毫無生命氣息,卻一樣的美麗。

無病導員肯定是為了救我而來的,現在卻這樣泡在水裏,我覺得心像是被利爪狠狠地撕扯,這樣的感受不亞於看到每次去看仇的時候的心痛。

揪心地著急,我拼命劃動四肢,以極慢的速度往外游去,終於抓住了無病導員的手腕,將他拉到了自己面前。

身邊毫無氣泡,已經沒有呼吸了。我並沒有為此而感到絕望,畢竟現在我沒有呼吸,不也活得好好的。

突然一個恐懼的念頭襲來,會不會我現在已經死了,活人怎麽能不呼吸呢?

幸好這個念頭很快就打消了,因為剛剛那一剎那的恐懼,心臟拼命跳動,砸著胸膛,讓我真真地感受到了它。心還在跳,那就是活人,不是?

我將手撫上無病導員的胸口,他比仇更加單薄一些,那份好看也更加溫柔一些,不像仇,五官那樣俊逸硬朗。

漫長地等待了五秒左右,終於感受到了一下微弱的跳動。

心中一喜,忽然感覺自己身體裏游走在經脈命門裏的氣息強烈地運動起來,有一部分從我的掌心溢出,淡淡的明黃色的光芒在明亮的水域發出流光溢彩,從心口緩緩進入無病導員的身體。

我的手始終撫在他的胸口,他的心臟跳動越來越快,也越來越強,慢慢地恢覆了正常的水平。

我看到無病導員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輕輕地動了一下,然後那雙略顯修長的眼睛張開了,好看的雙眼皮疊了起來,露出底下偏茶色的眼珠,眼珠一開始直視著前方,看著目光渙散,慢慢習慣之後,眼珠左右動了動,然後目光匯聚到了我的臉上。

此刻心裏的欣喜無法用語言來形容,在水中我也無法說話,只好用很燦爛的笑容看著他。

無病導員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震,一把握住了我的肩膀,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裏,隔著濕透的衣服,我感受到他灼灼的體溫,和他霸道的力道。

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,我忘記了用雙腿輕輕踩水來保持平衡,確切地說,我全身都已經僵住了。

就這樣,在無病導員炙熱的擁抱裏,我們隨著水流慢慢上下翻滾,朝下沈去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無病導員一直沒有放手的意思,我雖然已經反應過來,卻也找不到回應的方式,只好繼續僵著。

忽然好像感覺到接近極限了,身邊的水流越來越快,幾乎以幾何倍速在增加,一瞬間我們突然離開了水域。

“嘩——”一聲,再是“砰”沈悶一聲。

半晌之後,我慢慢從地上,確切地說,從無病導員的懷裏起身,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一切。忽然一股氣從咽喉鼻腔裏沖出來,“咳咳咳,咳咳咳……”強烈地咳嗽起來,蒙住口鼻的那一層水膜被咳了出來,久違的空氣流通感讓我身心舒暢。

無病導員也是如此,一起身就開始咳嗽,開始卻不忘拍拍我的背,幫我去去咳。

嗯……無病導員很反常,有問題。哀家的警惕性立馬出現,輕輕往旁邊一躲,回頭瞪著他。

無病導員看著自己懸在空中的手,眼睛好像暗了一下,馬上恢覆了神色,“沒咳死吧?”恢覆了那種讓哀家一見就想揍。

可能是被我瞪得難受了,他有些心虛,不敢和我對視,轉頭查看現在的環境。

哀家的第一反應就是擡頭,果然是個違反科學的地方,頭頂是剛才的那一片水域,很大的截面面積,早就不是那條一米見寬的小溝渠了。

現在的樣子,找點可以讓看官理解的詞匯,就是這樣的。現在頭頂好像有一層玻璃,玻璃上面是水,就像海底樂園一樣,而事實上,這層玻璃是不存在的。

而我們就是從上面掉下來的,就如同海底樂園的玻璃頂上破了個小洞,水的壓力把我們給擠了出來,然後那個玻璃頂馬上神奇地愈合了。

實際上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悖論,這些水明明已經脫離了地心引力浮在我們頭頂,自然也不會因為重力產生壓力把我們給擠出來。

所以我覺得,這裏有一個主宰,是他將我們帶到這裏來的,包括可以讓我們在水裏不能呼吸卻依然活著,都是他安排的。

哀家竟然能推論出這樣精妙絕倫的結論,實在是太天才了,哇嘎嘎,哇嘎嘎嘎。哀家仰天望水,得意忘形起來。

突然想起了還有無病導員在,不能表現地太聰明,要藏拙呀。哀家猛然低頭,強忍著突然低頭帶來的腦部血壓改變的沖擊,一臉警惕地看著無病導員。

咦,為什麽他的額角在抽抽,一臉無語的表情,如此鄙夷地看著我?

額,該死的讀心術,哀家抓狂!

☆、034 幹屍大仙

上章講到,在水裏失去知覺的勞鷺再次回覆神智,並且在水裏找到了無病導員,在無意間將自己的靈力註入了他的身體,無病清醒之後,將勞鷺緊緊抱在懷裏,兩人順著水流而下,來到了一個與自然相悖的地方。

“導員,我剛剛的推理怎麽樣,你覺得靠譜嗎?”讀心術是世界上最可惡的東西,最可惡。

無病導員一直抽著額角,半天之後才點頭,“這樣想說不定也是對的。”

“那我們要怎麽出去呢?”哀家擡頭望水,難道要在把自己塞回水裏,然後往上游?怎麽看難度都有點高。

“既然那個主宰要我們進來,自然有他的安排,我們遵循著就好了。”無病導員指著一個石門,說道。

我們處在的這個石室很小,比上面那個要精致許多,用的都是純白的漢白玉,環顧一圈,只有前面有一個石門。

無病導員走過去用力推了推,石門紋絲不動,看上去死沈死沈的。

“難道要考驗我們?”無病導員又陷入了沈思狀。

“應該吧,看上去很難打開的樣子。”哀家伸出食指,輕輕點了點門,擡頭望水,突然覺得還是應該考慮一下,怎麽游回去。

就在我想要靠在石門上,用一個讓自己比較舒服的姿勢望水的時候,石門突然向後退去,哀家沒有把握好力道,直接往裏面摔去。

無病導員反應快,拉住我的手,將我往懷裏一拽。

我只覺得“嗖”一下,就砸到了無病導員的懷裏。

“謝謝啊。”擡頭道謝,無病導員的臉怎麽紅紅的,難道是哀家太重了,砸疼他了?

無病導員的額角再次一抽,松手。“看來這裏的主宰選定的是你。”

什麽!?難道我要一個人進去?不敢,打死也不敢。

哀家的眼睛突然變得濕漉漉的,哀求地看著無病導員,你陪我進去吧?

只見無病導員微微嘆氣,拍了拍我的肩膀,走在了前面,先進門了,“走吧。”

就知道他雖然很欠抽,卻沒有這樣無情的,哀家頓時放下心,跟著進去。

這裏的條件果然好,門後的小道和那件小石室一樣,四面都是用漢白玉砌的,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光線,小道裏很亮,卻不刺眼。

無病導員走的異常小心,生怕再出現什麽詭異的事情。不過一切好像都多慮了,我們很順利地穿過了小道,到達了另一間不大的漢白玉石室。

石室很簡單,通體白色,中間有一個黑色的石臺,臺上有一個幹屍,盤腿坐在那裏,死了很久的樣子,衣服都已經腐化得差不多了。

看到這一切,無病導員更加小心了,伸出一只手將我老母雞護小雞仔似的擋在身後,以三倍左右的蝸牛速度,慢慢移動前進,一點一點地靠近幹屍。

原本也不覺得什麽緊張,可是氣氛被無病導員這樣一渲染,有那具幹屍分分鐘就會詐屍的感覺。

終於挪到了幹屍的旁邊,距他不到半米,哀家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——把我給緊張的。

可是我的氣息剛剛到了無病導員的頸部,他馬上轉身捂住了我的口鼻,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。

哀家報以瞪眼,裏面肯定有三分無辜的意思——我怎麽了?

無病導員動作沒有停頓,捂住我口鼻之後,另一只手拉住我的衣服,拽著我就往後退去,退回了路口,才松手。

“你沒有常識嗎?怎麽敢對著一具屍體吐氣,有可能會詐屍的,不知道嗎?”無病導員一松手,馬上青筋暴跳,吼我。

“以前不知道,現在知道了。”哀家手指著黑色石臺上,正在活動關節的幹屍。快不要罵我了,對付那個去。

無病導員的讀心術果然練得爐火純青,馬上轉身,警惕地看著幹屍。

這具幹屍倒也與眾不同,沒有一詐屍就朝著有陽氣的東西撲。只見他好像在觀察自己的身體,舉著手,用已經幹涸的眼珠子仔細地觀察著自己皮包骨的手,雖然沒有表情,但是我覺得他竟然有一種“我是幹屍了呀”很新奇的感覺。

無病導員顯然也糊塗了,只是依舊警惕著不敢放松。

幹屍站起來了,不過也沒有朝我們過來,只是拼命地活動關節,還做了幾個類似於扭腰的姿勢。哀家竟然有幸目睹了幹屍界的一朵奇葩。

一陣熱身活動之後,幹屍終於想起來了作為主角而被他忽略在一邊的我們,矯健地從石臺上跳了下來,背著手,直著腰,慢慢地朝我們走過來。

無病導員見幹屍靠近,隨著幹屍的步子,掩著我也慢慢後退。

幹屍突然不走了,伸出他修長地不得了的手,朝我指了一下,然後手指勾了勾。

我覺得衣服裏有東西在動,然後,宮天境就飛了出來,繞著我轉了一圈,然後直接飛到了幹屍的手中。

見此情形,我們倆傻了,只見幹屍拿著宮天境,沒有表情的臉上忽現一種見了老朋友的感覺,還拿著宮天境照了照,伸手對著鏡子,理了理幹成稻草一樣的頭發。

我們:“……”

幹屍好像感受到了此時詭異到極點的氣氛,朝我們歉意地點了點頭,然後伸出幹枯的手指,在宮天境上面輕輕一點。

宮天境馬上懸到了空中,發出了一束鮮綠色的光芒,將幹屍罩在裏面。

綠光好像成了幹屍的養分一樣,幹屍像是一個氣球,變得飽滿了起來,連身上掛著的幾絲爛衣服也慢慢恢覆了原狀。

大約過了五分鐘,幹屍已經變成了一個白發白須一身白袍,仙風道骨的仙人模樣,一點可怕的感覺也沒有。

“你就是這次的血祭者?”幹屍大仙的聲音還是很洪亮的。

由於太過詭異,無病導員繼續護小雞一樣地擋在我前面,哀家在他身後探出腦袋,點點頭。

“我有這麽可怕嗎?我記得老婆子說過,我可是個長得很慈祥的老頭子啊。”幹屍大仙老了還賣萌,一臉委屈地看著我們。

我們再次:“……”那是你家老婆子沒有看見過你變身,好麽?

☆、035 答疑時間

上章講到,勞鷺和無病導員在主宰的引導下,到了一個有一具幹屍的石室。無知的勞鷺竟然朝著幹屍吐了一大口氣。(勞鷺:你才無知,哀家這叫大智若愚。)因此,詐屍了!不過可能是因為吸收的是勞鷺的陽氣,那具幹屍詐屍之後無比奇葩……

“你們放心,老頭子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,否則你們根本過不來。”幹屍大仙雙手往身後一背,下巴微擡。

嗯,仙風道骨,實在是有一種大仙的氣質,哀家不由感嘆。

“怎麽不可能是因為你要我們把宮天境給你帶來,或者是需要蠻丫頭的一口氣讓你覆活。”無病導員依舊不肯松口,面目警惕,難道是他用讀心術讀出了大仙的目的?

“導員,你看得出他心裏想什麽嗎?”挨著無病導員地耳邊和他咬耳朵,可是他的耳朵為什麽這麽紅,熱的?嗯,脖子也紅,看來真的很熱。

無病導員僵僵地搖了搖頭。也是幹屍大仙的心可能早就幹了,怎麽讀呢?

“導員,你撞到脖子了?”哀家一邊代替無病導員,用無比警惕地眼神盯著幹屍大仙,一邊伸出手指捅了捅,“疼不疼?”

只見無病導員猛地一抖,竟然往前跨了一步,直接跨到幹屍大仙面前去了,看來真的很疼,臉都漲紅了。

“你說吧,讓我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麽?”無病導員楞了楞,故作鎮定地問。

哀家不由以手扶額,無病導員撒謊也太明顯了,太牽強了,實際上喊疼也沒關系的,我又不會嘲笑他的。

只見幹屍大仙的表情裏帶著三分戲謔,一挑白眉,“哦,剛剛不是不信嗎?”然後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。

看來幹屍大仙也看出了無病導員死要面子的本質,哀家心中暗自思忖。

只見無病導員尷尬地點了點頭,動作極其僵硬,讓我不由開始思考,他什麽時候撞到了脖子。

“你且說一下,信不信我們再想想。”無病導員已經恢覆了鎮定,再次後退一步,用看賊一樣的晶亮的目光盯著幹屍大仙。

“年青人,不要在試圖用讀心術探測我了,我現在不過只是生前的一口氣,沒有實體更沒有靈體,你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。”幹屍大仙倒也無所謂,轉身回到了黑色石臺上,坐了下來。

“老頭子我是宮天境和伏地印的第一任祭主。”幹屍大仙捋著胡須,頗為得意的樣子。“丫頭,然你給老頭子磕幾個響頭也是不為過的。”

無病導員和幹屍大仙都轉過來看著我,難道真的要我磕頭?

“老頭子只是說說,莫要為難。”幹屍大仙擺擺手,繼續說道,“宮天境和伏地印是出現於什麽時候,無從考證,他們一直寄存在我的師門裏,代代流傳。後來,到了嬴政的時候,老頭子就是我門派的掌門,嬴政聽信邪修所言,以活人制俑,使那些活人俑怨氣極強,剛剛問世就如同千年屍鬼一般。”

“老頭子學藝不精啊,完全壓制不住那些活人俑,只能暫時把它們困在上面。”大仙嘆氣,“後來我家老婆子也死了,老頭子活著也沒有意思,就想戴著兩件神器,和那些活人俑同歸於盡。”

我和無病導員慢慢放松下來,找了個墻角靠著,聽故事。

“就在前一晚,忽有一個仙子入夢,教了我結血祭的方法,然後我就成了宮天境和伏地印的第一任祭主,並按照仙子的囑咐,代代相傳。”

這樣一聽,我還是覺得非常疑惑的,因為宮天境並沒有代代相傳什麽的,而是在黎裏手裏,至於那個伏地印,可能就是那個方形的東西了,也不見了的樣子。

“誒……”只見幹屍大仙無比惆悵地嘆了口長氣,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,難道有什麽嚴重的事情,哀家一下子緊張了。

“那晚本來做夢和我家老婆子相會的啊,被仙子姐姐給破壞了啊……誒……”

哀家和無病導員:“……”服啦!

“那……?”

“丫頭,老頭子知道你想問什麽。”幹屍大仙打斷我,“宮天境和伏地印原本被我嵌在石案上了,並沒有傳世,至於在我死後是怎麽流傳出去的,我也不清楚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還有兩個活人俑,老頭子我沒有處理。這兩個活人俑完全沒有怨氣,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,再加上沒有作惡,老頭子一時心慈,依照功過,沒有滅了他們。也是怕他們以後作怪,才留下神器鎮壓的。”

“還有,當年老頭子的得意門生全部被活人俑殺了啊,沒人可傳,與其落在心不可知之人手上,寧願在此,倒也讓我安心。”

“可還是都丟了,那兩個活人俑也開始作惡了。”哀家善意地提醒了一下,幹屍大仙看上去更加惆悵了。

“當初老頭子在宮天境和伏地印上各留下一口氣,就是為了以後好出現,指點一下晚輩。”幹屍大仙忽然目光灼灼地看著我,好像是要我磕頭的樣子。

磕不磕?哀家看向無病導員,詢問。

“那您想要怎樣指點蠻丫頭呢?”無病導員接受到訊號,馬上轉頭詢問。看來他的意思是不磕。

“當然是教她怎麽滅了上面兩個兔崽子,然後怎麽正確使用宮天境,如果她有機緣,就可以找到伏地印,到時候我再出現,再指點她。”

無病導員捏著下巴想了想,然後看向哀家,眉毛一挑——磕吧。

好吧,哀家認命,磕幾個頭也不吃虧。

“勞鷺給您老人家磕頭了。”對著大仙跪下磕了三個響頭,真疼。

大仙一副“豎子可教”的樣子,滿意地看著我,然後從黑色的祭臺後面拿出了一張動物皮給我,為了符合它高深莫測的身份,上面果然一個字也沒有。

“你以後用宮天境的靈力註入其中,就可以看到字了,到時候自學就好。”大仙捋著胡子,“至於上面的兩個兔崽子,你們把這個拿去。”大仙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布卷,臉上盡是狡詐之情,哀家忽然有點為那兩張臉哀悼的感覺……

☆、036 睡覺,夢老婆子

上章講到,幹屍大仙自爆身份,原來他乃宮天境和伏地印的第一任祭主,是勞鷺的直系先輩,怪不得和勞鷺小童鞋一樣是朵奇葩君。勞鷺從幹屍大仙手裏得到了一張羊皮,和一個布卷,裏面分別是宮天境的正確修煉方法和對付兩張臉的對策。

“這個布卷是什麽?”勞鷺的眼裏迸射出好奇的光芒,難道是什麽法力高深的符咒?

無病導員已經接過布卷,打開一看,上面是一些比較古老的文字,與周夢家密室裏的那個小篆體“夢”字有些許類似,應該就是小篆。

“這是一道聖旨?”無病導員果然是先知一族的後起之秀,頗有博古通今的風采。

幹屍大仙神態自若地捋著胡子,臉上浮現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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